【天官賜福/花憐】入骨(中)

花城眸底倒映著紅燭,彷彿一片浩瀚星河鋪在他眼裡,他凝視著神情嬌羞的謝憐,聲音低啞得彷彿要哭出來一般,「哥哥願把你自己,許給我嗎?」

謝憐平復著仍未停下的喘息,他分明不記得花城是誰,分明君吾苦口婆心地提醒過他千百遍,讓他小心花城此人。
可是花城眼底的無邊祈求與思念,卻教他深深相信,三郎絕不會傷他。
謝憐唇邊蕩開一抹溫柔笑意,「夫妻之禮都行過了,假若三郎想要抽身而退,我也不會允許。」

得到謝憐的應允,花城的目光更深了,他嘻嘻一笑,將謝憐整個人打橫抱起,仔細上放床榻,抬手一揮,層層疊疊的紅色幃幔便把一室春光穩穩遮住。


帷幔內滿眼鮮紅,花城伸出手拉住縛在謝憐腰間的素白腰帶,往後一扯,那條帶子輕易地就被花城扔出帷幕之外。

謝憐的外袍敞開,露出裡頭的輕衣與褻褲。
他一時有些無措,睜大雙眼盯著花城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表情。
「三郎……」

「嗯。」輕輕應了一聲,花城微涼的指尖探進謝憐的頸側衣領內,輕撫摩挲著謝憐頸間那一環黑色的咒枷,引來謝憐一陣哆嗦。
他接著輕輕一扯,謝憐的胸口驀地敞開一半,只有胸前兩朵紅花還掩在衣襟之下,瑟瑟發抖。

花城眸光閃爍,似是有情慾緩緩爬上他的背脊,他瞇起眼欺身壓上謝憐。

細密的舔吻自謝憐右頸伴隨著濕濡的觸感傳至腦內,未知的酥麻快感伴隨著星火般的刺癢直抵下身,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謝憐不是在晨起之時下身腫脹。

花城一遍遍吮著謝憐頸間的咒枷,半晌後像是放棄什麼似地,雙唇逐漸自謝憐右頸蔓延至鎖骨、左頸側、雙肩,爾後開始往下攻城掠地,反覆啃咬著謝憐白皙卻遍布著零星傷口的肌膚。
唇瓣察覺到那些細密的突起傷疤,花城睜開了眼,微微抬起上身,垂眸審視著那些歲月經年的疼痛痕跡。

察覺到花城的視線,謝憐這才像想起什麼似的匆忙抬手打算遮掩,花城卻像是被他這個舉動激怒一般,伸手便撕碎了那身輕衣。

「誰傷的你?」花城的聲音飽含隱忍的怒氣,「半月國士兵?君吾?郎千秋?還是你被貶時那些愚蠢的凡人?」
「我自己摔的……唉,三郎,都過去了。」說實話,這些傷怎麼來的謝憐也記不清了,或許都有,也或許真是他上回在與君山自己摔的,總之他都不在意了。

花城就那樣神色緊繃地打量謝憐半晌,終於嘆了口氣,再度將唇覆上那些傷口,一股異樣的暖流自花城嘴裡釋放,沿著花城吻過的地方蔓延開來。

謝憐低頭一看,他的傷疤竟都化為一團閃爍著晶瑩紅光的霧氣直直沒入花城胸膛。
不消片刻,花城吻過的地方已恢復潔白光亮的肌膚,一如新生。

謝憐莫名有些擔心花城竟承下了自己這些年來的好不了的各種傷,他忍不住喊了仍兀自在身上仔細梭巡啃咬的花城。
「三郎,你不要……」

花城微抬起頭,煦煦地笑了,「從前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今後,若是再有人膽敢在哥哥身上留下哪怕一道小傷口,我都要他的命!」
他斂下眉眼再度凝視著謝憐頸間一圈咒枷,語調中帶著鮮明不悅與心疼,「可惜這咒枷,我無法親自為你除去。」

謝憐心中一動,支起上身摟住花城的頸項,淺淺一笑,「若是我又自己摔了傷著,三郎也要我的命?」
花城雙臂將謝憐摟緊,斬釘截鐵地開口,「哥哥不會再摔著了,有我在。」


也不知怎麼地,謝憐覺得自己眼眶滾燙起來。

從前都是他頂天立地,一馬當先地喊著「別怕,有我在」。
然而隨著身後之人一個個轉身離去,他再也不說這句話,也漸漸地認清,其實他根本就是沒本事說這句話的人。

直到最後,他才孑然一身地發覺,只剩他自己對自己說:「別怕。」

而如今眼前這緊擁著自己的人,居然對他柔聲開口說了午夜夢迴時他總用以安慰自己的胡話——而他清楚地知道,花城絕不食言。
謝憐的眼眶一下子紅了一圈,又被他咬著牙將淚水狠狠逼回體內。


是啊,多少次,三郎都用他的行動告訴他。

——別害怕,有我在。

與君山新娘轎外、半月國罪人坑底、直闖仙樂宮內……
花城都是這樣堅定不移地護著他,哪怕他曾經因立場的緣故而燒過他的居所,花城都只是微微一笑對他說:「你只管做就是了。」



你只管做就是了。

——有我在。

那時青鬼巢穴中落下的最後一句,以及那未曾出口的三個字,都化為一道暖流融入謝憐百年來疼得早已麻木的心裡。
那些對花城莫名的信任,見到花城時難言的喜悅,不經意的讓花城在腦海浮現的事情,慢慢凝聚成一股強烈的心跳,攪亂謝憐沉寂已久的一潭心湖。

「三郎……」謝憐壓抑著呼之欲出的低泣聲,「我……我心悅你。」

花城的身軀頓了頓,彷彿察覺謝憐語氣中的顫抖,他只是將謝憐摟得更緊,輕聲回道,「八百年,換哥哥一句話,值得。」

確認了自己的心意,謝憐闔起眼不管不顧地學著花城的樣子吻上他的頸間,那人微涼的體溫此時竟彷彿有些燙人。
正瞎吻一通時,耳畔傳來花城輕笑,隨即一陣天旋地轉,謝憐又被重新按回床榻上。

花城眼底有暗火跳動,他的臉龐早已斂去平日裡那一副游刃有餘的神色,他伸手一扯,鮮紅似血的外衣被他自己動手卸去,接著他伸出手,牽引著謝憐的雙手,來到自己輕衣繫帶旁。
「請哥哥替三郎除衣。」

那聲音極具誘惑,謝憐心神恍惚地幾乎忘了羞澀,發抖的指尖依言拉開了那條綁帶,花城肌理分明的胸膛便展露在他眼前。

三郎,真好看啊。
謝憐出神地想著,雙掌卻不自覺地觸上花城袒露的胸膛與腹間肌理。

花城任由他肆意撫摸,手腕一翻取下配在腰間的厄命,以及銀護腕和腰帶。
此刻,謝憐與花城兩人都只剩下一件裡褲還在身上。

「哥哥摸夠了嗎?」花城低頭看著雙手仍不安份地遊蕩在他胸前的謝憐,彎起眉眼,「今夜可不僅只於此呢。」
語未竟,謝憐再度被花城壓於身下,只一眨眼,他的裡褲竟落入花城手裡。

雖然尚身為仙樂太子時,每回都是赤身裸體由他人替他沐浴,然而自他十七歲入皇極觀修行,乃至於數次的飛昇與貶斥,數百年來都是他自己淨身沐浴的,如今許久未曾在別人面前渾身赤裸的謝憐,下意識地伸手就要遮住那早已挺立的半身,卻在剛抬手的瞬間被花城撈住雙手按在床側。

花城看著謝憐尖端已顫動著溢出些許剔透液體的半身,微微一笑,也動手除去了自己的裡褲。
「哥哥何須害羞?若是以心相許,本就該袒裎相見。」

這一句雙關語實在讓謝憐無言以對,但他瞧見花城相同挺立的半身,踟躕片刻總算放鬆了緊繃的身體,輕嘆口氣。
「三郎說得好似經驗豐富似的,你不是說你從未進過煙花之地嗎?」

花城挑眉,「沒進過不代表沒看過。哥哥忘了,我是鬼市之主?」
言下之意便是,沒進過煙花之地,難道不能讓煙花之地裡頭的人出來見他?

謝憐楞了楞,胸口竟有一抹說不清的難受情緒流過,他澀澀開口,「這麼說,三郎也算是經驗豐富了?」

察覺到謝憐語調中的酸澀,花城瞇起眼笑了笑,俯下身往謝憐胸前兩朵綻放的花蕾吻去,一邊感受著身下那人因著他舔吻的刺激而顫抖不已,一邊聽著傳入耳裡那由心愛之人口裡發出的呻吟,唇瓣貼著謝憐胸前紅珠,在啄吻間隙一字一頓清晰地解釋道:「不過讓幾隻鬼在我眼前演示幾次共赴雲雨,又有何難?」

「唔……演、啊…演示?」謝憐腦子裡一片混亂,自胸口傳來的酥麻刺癢攪得他神思恍惚,想要將花城一把推開卻又覺得意猶未盡,於是雙手雖已脫離花城箝制,卻仍不進不退地虛搭在花城雙肩。

「我為哥哥守身如玉,卻萬萬不能在服侍哥哥時一無所知。」花城話裡帶笑,親吻沿著胸口一路往下來到腰腹之間,他的雙手也在此時一隻搭上謝憐腰側,另一隻則輕輕握住了謝憐的半身。

「啊!」
謝憐倒抽一口氣,幾乎壓制不住自他嘴角溢出的那聲驚呼。

感覺到身下之人的緊繃,花城倒是相當滿意般扣住謝憐的腰,舔了舔那人肚臍上方的一個凹陷的陰影處,爾後舌尖一路靈巧地滑過腰腹,來到腰側開始了有些粗魯的吸吮,這吸吮又沿著腰側慢慢往下,來到謝憐半身的三指距離旁,再度變換成了帶著啄吻與舔舐的劃圈。

就這樣繞著他的半身畫著半圈,花城的手也沒停下,依舊逕自握住謝憐的半身上下擺弄著。


謝憐在被握住半身的瞬間就已陷入了驚慌,從未經歷過的各種感受自花城啄吻的溼熱雙唇及自己的下腹陣陣傳來,如一波波海浪般將他的腦海裡各種話語拍打得支離破碎,只剩下難以自抑的輕呼與喘息。





《後記》
結果這台車開到天荒地老的開了快一個月……(眼神死
只好立志拿來當七夕賀文,希望明天花花就可以開車開到油盡燈枯(不

大家開車都好乾脆,幾百年沒寫車的我卻一堆廢話……
突然就升起了一股絕望,我人生是否只能註定走個清水派?QAQ

然後傷口那邊可能有BUG還請無視,我是故意想讓花花問憐憐傷口的!Orz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