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四】紅縛、十二(雲紗、紫紗)

天邊的皓月已逐漸西落,一片肅靜的夜晚因為遠山的幾聲雞鳴,而稍稍有了生氣。
不消片刻,窗外傳來逐漸紛雜的鳥啼,啁啁啾啾的,和著陽光的溫度。

天河目不能視物,但也能憑聲音辨認出大約是清晨時分了。
紫英離開木屋後,天河整個晚上每次感覺到菱紗的動靜,便會試探性地喚她的名字。

可是每次,得到的都是滿室寂靜。
第一次,天河確切地發現,自己非常害怕菱紗不說話。

回想起前幾日菱紗不在自己身邊的時間,他覺得自己一顆心空蕩蕩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為了找點事情打發時間,他將木屋與樹屋附近的地形走了好幾十次,直到不用夢璃的攙扶,他都能暢行無阻。
連幾步之外有顆樹,幾步之外就是往石沉溪洞的小徑,都刻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熟悉了地形,天河發現無事可做之後,他靜靜地在臺階上坐下來,心卻惶惶然地,讓他無所適從。

於是他百無聊賴地學了母山豬的叫聲,招來公山豬跟牠打了一架,又放走了牠。
然後……
然後他發現,心裡的那股寂寥感仍舊揮之不去,像是哽在自己的喉間一般,他竟然覺得有些無助。

微風在耳畔拂過。
天河發覺就算他聽得到鳥兒的啼聲,溪流的潺聲,還有青鸞峰裡頭動物的吼聲,卻還是、這樣的寂寞

以前從來沒感覺過的寂靜之聲,此刻卻有如雷鳴般,在他耳邊迴盪著。
天河突然地,想起菱紗的笑聲,
想起菱紗看起來用力但實際上卻一點都不疼的打他的樣子,
想起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想起好多好多、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他仍是那樣坐著,卻忍不住開了口。

「菱紗……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菱紗……妳什麼時候回來呢?」

「菱紗……妳去哪裡了?」

「菱紗……我可以……去找妳嗎?」

一次次地,對著空氣呼喚菱紗的名字;又一次次地,得不到回應。
他不太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種感受,夢璃似乎有教過他,這就叫做……叫做……心焦如焚!

對!就是心焦如焚的感覺!
好像自己的心臟給誰拿去放在火上烤似的,他突然擔心得要命。


現在,菱紗已經回來了。

天河的唇邊漾開笑,他輕輕抬手撫上菱紗的容顏,仔仔細細地將她的整個臉蛋描繪了一次,從眼睛、鼻子、嘴唇到下巴……

懸著好幾天的心,就那樣輕輕的放下了。

「菱紗真好看。」天河單純而快樂的微笑。
多日的不安等待,從未體驗過的如雷般的無聲世界,都在菱紗回到身邊的那刻,煙消雲散。
就算一輩子都看不見菱紗的樣子了,可是僅僅用手描繪,他也能將她的樣子烙印在心底。



門咿呀的一聲打開。
天河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趕緊將手收回來。

憑著腳步聲認出紫英,他回過頭朝著聲音的方向露出一抹純真的笑。
「紫英,傷勢好點了嗎?」
「嗯。」紫英點點頭,並沒有發現到天河慌張的動作。

昨晚一夜的療傷,已讓他身上的傷口復原的差不多了。
畢竟與蝶妖戰鬥時,他是瞄準攻擊最為薄弱之處衝上前去,還未接近蝶妖的身側便看到一道藍色光束撞向蝶妖,因此身上雖是深淺零落的傷痕,卻沒有傷到要害。

昨晚療傷結束後,他略為擔憂地走到天河房前。
當他聽見天河柔聲地喚著菱紗時,足下便頓了一頓。
他僵在原處垂下睫羽,聆聽從天河房裡傳來那樣小心翼翼地聲音,終於旋回身,默默地回到自己房內閉目養神。

然後今日天色方明,他便直往木屋而來。
「菱紗好些了嗎?」紫英輕聲詢問。
「昨晚她斷斷續續的發冷,不過已經過了一個時辰都沒再發冷了,應該是好些……」
最後一個字都還沒說出口,菱紗卻突然身子一側,用力地咳了起來。

「菱紗!」
天河聽到聲響,轉過頭擔心地摸索著扶住菱紗,卻赫然發現她身子的溫度有如冬雪般刺骨。
未及多想,他便運起神龍之息往菱紗體內灌注。
然而,耳畔的咳嗽聲卻沒有止歇的跡象,反而越發激烈起來。

幾滴水珠滾落地面的聲響,伴隨著紫英慌亂的呼喚,讓天河內心陡然一震。


「菱紗!」紫英望著從菱紗唇畔滑落的朱紅,一個箭步衝至床側抓住天河,「天河!菱紗她吐血了!」
他立刻檢查菱紗的脈象,赫然發現金鰲的玄寒之氣與菱紗體內的望舒寒毒一主一輔,在她的經絡內震盪遊走。


天河聞言更是比紫英還要慌張,他加速催動手中的神龍之息,一股徬徨無助的感覺瞬間籠罩了他。
「紫英!怎麼、怎麼會這樣!?菱紗她……她是不是會……」天河慘白著臉,焦急地詢問著。
為什麼神龍之息沒有用呢?
菱紗、菱紗昨晚明明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又吐血呢?

「不會的!天河!」厲聲打斷了天河未盡之語,紫英此時也是臉色刷白一片。
天河的神龍之息沒有用嗎?
他一時也差點亂了陣腳,然後他突然想起金鰲對他說的話:若有需要,吾願助汝將剩下的金盞九華取得。

金盞九華!
玄女娘娘說可以緩解寒毒!


「天河、你……你好好照顧菱紗,我很快便回來!」話音未落,紫英便衝出門外御劍而去。
「紫英!」天河來不及開口,只聽見紫英匆忙離去的聲音。
無法思考,他只能用力地將尚在咳嗽的菱紗擁入懷中,全神貫注地輸送神龍之息。
「菱紗、菱紗妳等著,紫英說他很快就回來了!妳、妳千萬不要有事!」
此時雲天青教誨的男女授受不親早就被天河拋到九霄雲外,他只是顫抖且用力地摟著菱紗冰冷的身子,一邊運功維持菱紗的體溫,一邊開口重複著同樣的話。

「菱紗!妳等著!妳等著!」


——菱紗!
菱紗妳不要死!
我不要妳死!


『死』這個字,雲天河沒敢說出口。
他怕自己說了,菱紗真的會永遠離開。
他不要、也不想,更不願意再也聽不到她的笑,再也碰觸不到她,再也沒辦法被她打、惹她生氣。





《後記》
嘛,其實最近都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痴呆了起來?XD
每次想著要寫什麼後記,可是真正要開始寫的時候就又忘光了。
唔啊......苦惱呢!

本回主要描述天河逐漸發覺菱紗對自己的重要性,還有發現原來自己很需要菱紗。XDDDD
因為在仙四裡頭菱紗其實很少在天河面前顯露出軟弱的一面,
而且發生的事件可以說是一起又一起,天河跟菱紗也幾乎沒有分開過。
藉著這一次短暫的三日分離,我想讓天河好好的靜下心體會一下菱紗不在身邊的日子。
順便比較一下,跟夢璃不在身旁的感受的差異性。

他很著急,可是又很聽話。
當初對菱紗承諾的:妳如果哪天也突然不見,我就一直找你,直到找到妳為止。(大概是這個意思)
不過菱紗在這裡頭不是什麼都沒說的就消失了,而是有留下訊息。
天河雖然一頭霧水內心著急的要命,可是就是聽菱紗的話,乖乖的等著。

不可否認我對天河是多了那麼一點疼愛,不過......
雲天河你這個大傻瓜也應該要開始發現菱紗對你的重要性不同於其他人了吧!
至於要讓他發現自己對菱紗不只是朋友之誼,還得要經過一點小事件呢。XD

雲紗會很甜很甜的,誰叫我這麼疼愛天河這傻小子呢?(笑)

另外,看到兩位男角為了菱紗奔走跟盡心照顧,實在是滿足了某朵紫雲紗的怨念啊!
唉很沒節操的喜歡兩個男人傻傻的對菱紗好~
更是很沒節操的希望兩個男人都可以得到他們所希望的幸福。
其實這麼仔細看來,某朵真的對菱紗很好耶~菱紗很幸福呢!XDDDD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