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予賜--言語.春秋亦癡、一

驚鴻一瞥,早在最初擦身的一瞬,注定今世的──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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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甫拜師,進入夫子門下。
那是他自始齔以來便一直想望的殿堂,是他從未奢望過能踏入一步的地方。
時值十七歲才開始讀詩,他晚了同年許多。
但正因如此,他更加專致於向學,以期能夠彌補自身的不足。

「你是新的學生?」優雅的笑容,在清晨陽光的映射下顯得特別清白。
出乎意料的人,在意想不到的時間出現在學堂之外。
「…是的。在下宰予,字子我。有禮。」還未將來人的臉看清,他忙不迭放下書,自顧的拱禮。
「呵。千萬別說在下,以後都是同學。端木賜,字子貢。有禮。」輕鬆的語調,來人也跟著行了禮。
宰我不經意的抬眼對上子貢,兩人卻不意的四目交接,爾後,笑了開來。

「這麼早?學堂還未開就來讀詩?」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子貢看向沉默不語讀詩的宰我。
「我已年屆十七,怕趕不上同學們。」沒有移開眼光,宰我隨口說出心中的焦慮。
「這就難怪你比別人來得上進了。」眼神微黯,子貢的笑容收了一些,「而我呢……?」
「你說什麼?」身旁忽然轉微的聲音讓宰我擔心的移開目光,看向子貢。
搖搖頭,子貢只是接過詩,「我約略早你半年拜入夫子門下,到如今也十五歲滿了。」
宰我靜靜的等著子貢再開口。
「半年已過,我卻從來都沒像你如此積極……」緩緩的像是在反省,但他的臉上也有些微的欣慰。
「你沒有目標?」他看得出來,子貢眼中的無措。
淺淺一笑,子貢只是起身將灰塵拂去,迎向遠遠走來的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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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勤讀,加上自小的反應迅速,讓宰我的表現較其他同學來得優異。
夫子也是讚譽有加。

一天,宰我和子貢鄰座聽講,子貢因前夜複習詩太入迷而晚一時辰就寢,因而在課堂上頻頻出錯。
不是一個不注意刻錯字,就是筆不小心落到地上。
宰我見夫子緩緩巡至附近,而子貢又屢叫不醒。
眼看就要巡至子貢之處,宰我這些日子來深知子貢重視夫子對他的評價,為了不使子貢獲責,他情急之下,作勢將頭往著桌上狠狠的敲下去。

巨大的聲響,引來夫子的注意。
略過子貢,夫子直直的朝宰我走去。
此時子貢被巨響驚得清醒過來,一轉頭就看見夫子責備宰我的情景。

「子我。」夫子繃著臉,站在宰我身旁。
「嗯……?閣下是誰啊?」裝成剛醒的模樣,宰我語無倫次的說著。
「啊、夫子——」以懺悔低下頭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宰我隱隱瞥見子貢醒了過來。
「真是……氣煞我也!」夫子手按太陽穴搖了搖頭,嘆了好大口氣。
「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說罷拂袖而去,結束了今日的課業。

他能理解夫子為何如此憤慨,他的行為真的太不受教。
夫子盡心盡力的想將所知所聞盡數傳授,而他的學生卻在這樣時神魂分離,雲遊四海。
生氣了也是應該。
他輕笑,無所謂,反正不後悔。
看一眼子貢眼中的感激與詫異,他也只是爽朗點個頭,收拾好一切便走出學堂。
身後的腳步聲驀然追上,停步在幾呎之遙。
他也停步,回過身面對料想之人,一臉歉疚的子貢。

「對不起。都是我……我馬上去跟夫子解釋……」
「不用解釋。那是事實。」
「但因為我影響了夫子對你的評價……」深知宰我的個性,子貢很確定他在說謊。
無奈的笑了笑,宰我又怎會不知道裝傻對子貢無效?
「我會用能力換得讚譽。你別擔心。」

待續。




《惡搞》

宰我曾因晝寢,孔子責以「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
不過我們老師推估,可能因傳抄筆誤,因此“晝寢”或許應為“畫寢”~
因此有了以下延伸,此文也因而得來……

某日課中,因前日眾弟子才陪夫子出遊回來,因而今日都各顯疲態,睡的睡、昏的昏、神遊的神遊……
夫子見了,也不忍苛責,只好隨意說些國家事便想提早結束課堂,讓學生們早點休息。
眼角掃過,夫子卻欣喜的發現前排的宰我低著頭振筆疾書。
他不動聲色的往宰我緩緩靠進,想給如此努力的宰我一些讚美……

眼見夫子逼近,子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停的使眼色、打暗號給宰我。
「宰我、不要再畫了…」
「宰我、夫子來了…」
「宰我、你聽到沒…」
「不要再畫了…」

無奈,宰我仍絲毫不覺危機逼近,仍心無旁騖的專注於眼前一方白紙上。
此時,夫子已然來到身後。
原欲讚美的和藹臉龐霎時鐵青,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情景……
怒火攻心,夫子劈手奪走宰我剛完稿的圖,另手化刀直搥宰我的腦門。(←傳說中的降龍十八掌開山始祖現身!!)

「啊、痛——」吃痛,宰我仍想著要護圖,但已來不及。轉過頭想要斥責,宰我在對上來人時卻硬生生的將話嚥了下去。
低下頭,「夫子……」我慘了~
「這是什麼!?」撕去那張根本就可以稱為“X宮圖”的紙張,夫子氣急敗壞的怒斥。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




《後記》
喔耶~有讀過文教的人應該知道我瘋了吧…?(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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